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 -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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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 作者:iao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_分节阅读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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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许白_分节阅读_20

    “我来报信。”那男人道:“我的渠道收到消息说,吕岷的管家余德民买了三十石私盐。因为您一直在查吕岷与私盐的关系,所以我就擅自来通报了。”

    吕益上前想扶他起来,但男人不起,只得道:“多谢兄台通报。”

    果然是因为吕家的那些盐里藏着沉香膏,没办法卖给他,所以余管家紧急去购私盐了吗?这也间接印证了他的猜测。

    “现在还不到十天,你来找我,是不是想通了?”吕益问道。

    男人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愿追随公子左右。”

    “你跟着我,便要懂我的规矩。”吕益的手在桌子上扣了扣,“做得好有赏,做得不好有罚,不按我说的做,就是死。”

    男人点头,“在下明白,在下与在下的兄弟们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许白听着那句话便想起了初见吕益的时候,那个时候少爷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少爷是对所有替他办事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吗?许白顿时有些泄气。

    又想到少爷曾说过,舍不得杀自己……少爷对自己,还是与其他人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吧……他这么安慰自己,但又不敢确定了……

    “你叫什么名字?”吕益问。

    “赵宥。”男人回答。

    “赵宥你听着,今晚你派你手下会功夫的人,从吕岷家的仓库里偷几袋盐给我搬来,不可打草惊蛇。”吕益道:“仓库的地址,让许白画给你。”

    “属下明白。”赵宥改了称呼,抱拳施礼。

    许白急忙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去拿墨砚。

    如此这般计划了一番之后,吕益又急忙派人去了一趟县衙,要周县令调几班捕快,晚上的时候在吕府附近巡逻,随时听候调遣。

    如果那些沉香膏已有买主的话,估计不久便会从吕府被运出来。吕益本想等着车子出府之后,将车子截下来查看一番。但赵宥居然这么早来投奔,而他手下又颇有些会功夫的人,事情就更好办了。

    只需先确认仓库里放的是不是沉香膏,然后突袭吕府,将一众人等扣押,仓库查封,带回去审了就是。

    据盯梢在吕府的人来报,这几天没有拉盐的马车进出,所以上次见到的那些装在盐袋里的沉香膏,应该还在吕府的仓库里。

    这次行动宜早不宜迟。

    ☆、29. 吕岷6用人

    赵宥派人去吕岷府上,偷了几袋盐交给吕益。

    吕益划开一看,白色的盐粒中果然埋着油纸包着的,如茶饼一般的沉香膏。即使到了秋天,化了的沉香膏依然浸染了外层的油纸。

    “这个东西……”赵宥认得。这是个令莱州百姓深恶痛绝的烟膏,价格昂贵,吸着上瘾,会令人困乏无力,行为懈怠,精神涣散,渐渐就变成了废人。

    “给周知县传话突查吕府,所有人,所有物品,全部扣押。”吕益吩咐下去。

    几队捕快迅速将吕府围住,深夜里,吕府嘈杂喧嚣,灯火通明。

    余德民在睡梦中被抓起来,他拼命抵抗,拳打脚踢,但依旧被缚住双手,跪在地上。

    吕岷在软榻上正吸得昏昏欲睡,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惊了他的好梦。他惊觉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体仿佛不听使唤似的,依然瘫软在榻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西北角的两个仓库里的盐袋全部被搬到了院子中央,一一剖开之后,每袋里面滚出来的是少则五六个,多则七八个沉香膏。

    “这是……”周县令被眼前查缴出来的东西惊呆了。他一直查烟肆,查市场,却查不到沉香膏的来源。没想到当地的望族吕家,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做着倒卖沉香膏的买卖。而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件事居然是被吕家人查出来的。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

    吕益示意捕快不要为难吕岷,让他依旧躺在榻上。他向吕岷行了礼,但吕岷的眼神有点茫然,显然还沉浸在药物之中,尚未清醒。口涎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似睡非睡,似笑非笑,痴痴地看着吕益,看着门外的喧闹与寂静。

    余德民被带过来的时候依然在挣扎,嚷嚷着,“我告你们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我们吕家在朝廷有靠山!”“你们小小一个知县胆大包天!竟敢查抄吕家!”

    但前一句话在看到堆了满地的沉香膏之后便被噎了回去,而第二和第三句话,在看到了吕益和周知县并排站着的时候便说不出口了。

    “吕……吕三爷……”他结结巴巴,发现无处可躲,只能拿手遮着脸。

    “余管家,别来无恙。”吕益冷冷地道:“给我解释一下吧。”

    余管家赶紧跪下,“我是依吕老爷的话行事,其余一概不知啊……那盐里面怎么会有东西?我实在是不知道啊……您知道,我们小的只做些搬进搬出的事,袋子都封得好好的,里面的东西小的怎么知情……”

    “不知情是吧?”吕益冷笑道:“不知道那盐袋里的东西是什么对吧……”

    余管家急忙点头,“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是奉命行事……”

    吕益让赵宥的人代替捕快押着余德民,对周县令说:“接下来是我要动用一点家刑,与贵县无关。”

    周县令会意,支使捕快退到了一旁,“在下什么都没看见。”

    “把余德民的嘴掰开,把沉香膏给他塞进去。”吕益挥手。有人上去扼住了他的下颌,逼他张开嘴,令一个人把沉香膏掰碎了,塞进他的嘴里。

    余德民被塞了满嘴,他知道这东西不能咽下去,拿舌头堵着嗓子眼。捕快塞完一松手,他便把沉香膏呕了出来。

    “怎么不吃啊?”吕益斜眼看了他一眼,“不是不知道是什么吗?”

    余德民依旧嘴硬,“小的记起来了……好像在烟肆看到过这玩意儿。这是抽的东西,不可食用……不可食用……”

    说话间,吕岷被人架着歪歪斜斜地走到院中,有人搬了张椅子让他坐下,他便歪歪斜斜地靠着,枯槁般的手臂甚至连扶手都抓不住,坐着不断往下滑。

    又有一个人拿了个竹板一样的东西压住他的舌头,先前喂食沉香膏的人这次将沉香膏揉成了小粒,一颗一颗顺着竹板往他的喉咙里滚。

    余德民合不上嘴,挣脱不开,甚至说不了话,只能拼命摇头。却又被钳住后脑,动弹不得。

    巴掌大的一块沉香膏就全部被喂了进去。

    扼着他下巴的人一松手,他便呕吐了起来。但只是干呕,沉香膏全部滑进了肚子里,他除了呕出些吐沫之类的什么都呕不出。

    “沉香膏的事是不是你主使的?”吕益又问。

    余德民不停地干呕,不停地摇头,渐渐开始痉挛起来。

    吕益刚想挥手说喂第二块的时候,被押在一旁的一位妇人冲了出来,朝吕益磕头。

    “都是他做的,吕少爷不知情……求求您放了他……再吃下去会死人的。”那妇人哭着道。

    “是余德民的正房。”周县令告诉吕益。

    余德民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那妇人将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都说了。

    余德民是吕家的老仆,分家出来之后便担任吕岷的管家。起初贩盐不挣钱的时候,吕岷的府邸常常连下人的银子都发不出。余德民想方设法筹钱,其中之一的手段便是烟土生意,后来开始便瞒着吕岷私贩沉香膏。将私贩的盈利给下人发月赏。

    改制之后,盐生意越做越大,沉香膏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竟做到了供应整个胶东地区的规模。而借着贩盐的幌子和隐蔽的渠道,吕家经营沉香膏之事也一直未被追查出来。

    装过沉香膏的盐,余德民会和其他盐混一下再出售。百姓吃盐不讲究,这么多年下来也没出什么差错。

    吕岷的烟瘾和余德民有关系。

    有一次,吕岷要吸烟,但烟土却没有了,余德民忙着运沉香膏,便顺手把沉香膏当作普通烟土给吕岷抽。本想着抽一次也没关系,岂料吕岷一吸便上了瘾。

    上了瘾之后,吕岷常找沉香膏抽,也不管事,这正好方便了余德民的经营。他最初偷偷摸摸的不敢把沉香膏往吕府的仓库里放,怕吕岷查了出来。后来见吕岷沉溺了之后,便明目张胆地让沉香膏的车子,在吕家进出。

    由于吕家的仓库无人检查,倒比外面的仓库更安全。

    吕益的眼底闪过了一丝情绪,他转身对周县令说:“事情的经过你也都听了。堂兄与此事无关,我把他带走了。”他看了看吕岷,吕岷一副浑然不知事的模样,瘫坐在椅子上,口涎长长地沾着衣襟,“其余的你们依法处置。”

    周县令应声鞠躬,目送吕益带着吕岷,以及赵宥等一行人离去。

    吕岷被暂时安排在了客栈,第二天稍稍恢复了神智之后,便被送去了他生母冯氏在都城远郊的宅子。吕益写了一封信,交代了事情经过,托赵宥派人一并带给冯氏。

    许白跟着吕益目送车子离去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吕益盯着车子的方向,久久收不回目光。吕益做事向来果决,但这一次却多了些缱绻。

    “少爷……”许白唤他。

    吕益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进去吧。”

    他想到了第一次见到吕岷的场景。

    那年冬天下了好厚的雪,整个院子里白茫茫的一片。吕岷身穿一身绛红色的棉袄站在大宅的院子里,落了一肩一头的雪,不惧寒也不怕冷。

    “你是文澜堂弟吧,我是你堂兄,我叫吕岷。”吕岷看到他站在廊下,便跑过来打招呼。他有点受宠若惊。

    那时的他体虚畏寒,到了冬天便不停咳嗽。看见下雪了想去院子里看看,但不敢走出回廊,只能远远观望。吕岷像抹火焰似的跳到了他面前,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那是整个吕家大宅中第一个跟他打招呼的人。

    那时他还小,吕岷比他大六七岁,比吕衡和吕储更有哥哥的样子。看他体虚,便一直陪着他慢慢走,给他讲些风趣话。

    后来每年逢清明、重阳、中秋和新年都会见一次面。俩人不受重视,入不了大堂,便在角落里玩些游戏,絮絮叨叨,叽叽喳喳。

    他那时说,想跟吕衡和吕储一样成为父亲的左膀右臂。吕岷说,想要娶妻生子,过安稳日子。

    两人长大了之后再相见。可能是生意不顺,也可能是受王氏排挤的缘故,吕岷的话少了,而他也愈发沉默。俩人不复儿时的亲近,见面只点点头,问问近况。然后看着吕家各色亲戚推杯换盏,仿佛在看一幅世间百态的风情图。

    但不曾想到,很久不联系,再次见面竟是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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