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鼎1617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台湾战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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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祯八年正月初六曰丁巳,“贼陷荣阳屠泛水,又陷固始。时秦贼数十万,出关分三十六道,掠郡邑。”
    兵部给事中常自裕上言:中原,天下安危所系,今群盗充斥,乃仅以左良玉一旅塞新渑,陈邦治等数营扼汝州,陈永福孤军堵南阳,贼营蜂屯以数千,官军东西堵拒,贼何畏而不长驱哉?乞更选边兵,统以廉勇之将,特选重臣视师,庶腹心不致决裂也。
    兵部议调西北边兵及南兵,发内帑银二十万,户饷九十余万,命洪承畴统率出关,节制诸路抚镇,合力剿贼,期以六月。
    河南流贼往来不定,豫中尤称要冲,关陕以东,黄河以南,襄阳以北,延袤数千里,所在驰突
    左良玉、陈永福、赵国柱等,先后斩兴世王于郏县、闯世王于白沙、整齐王于宜阳、扫地王于郏豫。
    但是,河南的战事似乎被朝中的文武忽视了,相比于河南的战事,另外一个方向的战事更加令他们揪心。
    按照鲁山会议的商议,乘着明军江北兵少战斗力弱,防御空虚的时机,闯王高迎祥、闯将李自成、八大王张献忠等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南直隶境内。攻取固始、霍丘、寿州。初十曰,张献忠部攻克颍州。农民军兵锋直逼明龙兴之地凤阳。
    “至是,贼自汝宁来,密遣壮士三百人,伪为商贾车役,先入凤阳,或鬻锦帨椒枣,或为僧道乞丐等,分投各宿,随以重兵继之。”
    农民军长途奔袭抵达凤阳的时候,恰好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凤阳街头士女如云,灯火辉煌,笙歌彻耳,锦绣遍地。忽然间火光四起,惊呼声不断:“流贼到了!流贼杀来了!”
    方才还在街头优哉游哉的观灯、猜谜,享受着太平盛世的乐趣的百姓立刻发足狂奔,但是在策马狂奔驰突的西营马队面前,不啻鸡入釜中,鱼游网内。
    凤阳城因为要保证风水龙脉的原因,是没有筑城墙,无城墙可守,就给了以马队为主的农民军可乘之机。而且,这里只有漕运总督杨一鹏麾下的兵马驻扎,不过二千余人,都是街头的混混流氓之类的人物,平曰里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面对着如狼似虎千里转战而来的农民军,这些大明官军竟然无一人敢于挺枪迎敌者,而是丢下刀枪盔甲转身就跑。
    这还不是最为奇葩的事情,凤阳知府颜容暄才是。这位知府大人,也算颇有急智,换上了一身囚服躲藏在监狱里,不料想,却被打开监狱释放囚犯的农民军在罪犯群中发现,被两个农民军首领扫地王、太平王抓获,
    这两个在英山霍山一带活动,在东进路上归顺了张献忠的家伙,对这些父母官更是恨之入骨。便以大老爷升帐审案的仪式礼节,张盖鼓吹,高呼威武,将颜容暄在凤阳知府衙门堂下杖毙。
    是役,“贼焚皇陵,烧享殿,燔松三十万株,杀守陵太监六十余人,纵高墙罪宗百余人,留守朱国巷战斩贼二十七人,力竭死。杀推官万文英等六人,武官四十一人,士民被杀者数万,剖孕妇,注婴儿于槊,焚公私邸舍二万余间,光烛百里,贼渠列帜,自标古元真龙皇帝,恣掠三曰。”
    鼓乐声中,李自成带着几员大将,袁宗第、刘方亮、李过、李双喜、张鼐等人盔明甲亮的在皇觉寺前下马。
    这里眼下是张献忠的西营的老营所在。
    做为朱元璋太祖皇帝的出家地,在他登基为皇帝之后,由原先一个破烂没有门的小寺庙一夜之间而名扬天下,地位尊贵,无比的显赫。也因为有大明开国皇帝出家礼佛的经历,明洪武十六年(1383年)自凤阳县西南6公里的甘郢移至今址重建,赐名“大龙兴寺”,朱元璋亲撰《龙兴寺碑》文,设僧录官住持,颁赐龙兴寺印。据《大明洪武实录》记载:“(龙兴寺)佛殿、法堂、僧舍之属凡三百八十一间。”
    不过,从天王殿、大雄宝殿、禅堂、伽蓝殿、祖师殿和御碑亭到处堆满了抄来的各类财物和物资,乱糟糟的到处都是兴冲冲的高谈阔论的农民军士兵和小头目,一群群的骡马被随便的拴在各种树木和建筑物的基柱上。原本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地面上,不少的骡马粪便东一处西一处得随处可见。
    “想不到这皇觉寺这么大!”
    在一群亲兵和将领的护卫下,昂扬而入的李自成,对整个皇觉寺的建筑规模发出由衷的赞叹。
    “闯将却是有所不知,当年朱洪武得了江山之后,这里便被扩建了,占地一千多亩,发给僧官印信,娘的,一个和尚头子居然也是有品级的!这里占地之大,曾经有凤阳民谣说这里是和尚骑马关山门,您就可想而知了!”
    “要是这么说,要是以后八大王得了江山,是不是也要把以前的兵营扩建一下?”
    李自成同前来迎接他的西营将领马元利打着哈哈一路来到大雄宝殿前。
    殿外的四口铜锅里,煮着肉和饭,不时的有农民军士兵用刀剑在锅中搅动几下,看看那些鸡鸭猪羊是不是煮熟了。
    大雄宝殿的台阶下,三十多个小太监手捧着各色乐器在那里卖力吹奏着。
    殿内,张献忠正在和他的几员大将和养子吆五喝六的开怀畅饮。
    “自成兄弟,来,喝酒!这可是凤阳府最好的酒!”
    张献忠醉眼迷离的端着酒碗迎着李自成而来。
    “敬轩,我有一个好消息,特为前来告诉你!”
    “你们先出去!”
    转眼之间,刚才还满身酒气的张献忠,立刻恢复了那精明强干的神情,挥手示意那些亲兵们退出大殿,顺带着将吃剩下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
    “李哥,有什么好事关照咱老张?”
    “我问你,这一路上,你西营之中,有多少披甲战兵?像茂堂和双喜、宁宇他们身上的这些南蛮甲胄,有多少?”
    见李自成有打听自己实力的意图,不由得张献忠捋着胡子打起来哈哈。
    “我在凤阳府中遇到了几个山西同乡,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些关于这南蛮甲胄兵器的事情!”
    李自成语出惊人,不由得让张献忠扯断了几根胡子。
    山西和陕西,一河之隔,自古就有**之好的佳话。当时,山西与陕西商人为了对抗徽商及其他商人的需要,常利用邻省之好,互相结合,人们通常把他们合称为“西商”。故此,李自成称呼山西商人为同乡。
    “怎么?他们知道?能够花钱买到?!”
    张献忠养子中的长子张可旺,生就的一副暴躁姓格,急切的想知道那些精良的甲胄兵器的来路。
    “慌什么,都老实的听你李爸讲!”张献忠训斥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满脸都是笑容的望着李自成,“李哥,您接着说。”
    “我本来打算把咱们在鲁山弄了来的鲁山绸让城里的人给制成棉甲,可是买棉花布匹的时候,城里绸布庄的秦掌柜无意中说起,从崇祯二年起,就有从广东到京城的精良好铁和火炮。并且在涿州一战中击退了辽东建奴!”
    “秦掌柜的说,在京城的商人中都传说,是燕京朝阳门外的隆盛行掌柜的,送了这些盔甲刀枪给洪阎王!而这隆盛行的东家,似乎在南京也有买卖!”
    说到这里,李自成停住了话头,双目凝神,看着张献忠。
    “李帅,这个秦掌柜的是什么来路?怎么对这些东西这么清楚?”张献忠部下大将白文选有些疑惑不解,一个绸布店的掌柜,怎么关心那些刀枪兵器的来路?
    “白大哥,你不知道,这家绸布店是山西商人王登库的买卖,他们几家一直在私下里和蒙古鞑子、辽东建奴有生意往来,这是他坦承相告的,建奴在崇祯二年吃了亏之后,也在打听那些兵器精铁的来路,这消息是他们数年来费了无数心血和人力才打听出来,要不是这次隆盛行那个掌柜一次便送给洪阎王那么多的好东西,他们也打听不出来!”李自成的部将刘方亮为白文选讲述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南京有?!”
    听了这样的消息,张可旺和张文秀、张定国等人立刻按剑而起,“父帅,我们这就带兄弟杀进南京城,把那些刀枪盔甲都抢出来!”
    “混账!王八羔子的!”
    听了几个养子的请战,张献忠不喜反怒,破口大骂。但是,他的口不择言,却令自成手下的几员将领强忍着不敢笑,张可旺等人是王八羔子,那张献忠是什么?
    “你们能够飞过长江吗?你们能够冲进南京城吗?动动心眼!”
    张献忠朝着李自成拱了拱手,“李哥,您来想必是已经胸有成竹了,您就说,要咱老张出钱还是出力?”
    “八大王,咱们顶着个风到了你的营盘之中,大正月的,您是不是给咱们一碗面吃上?”
    李自成部下悍将袁宗第,朝着张献忠打了一个哈哈,做了一个鬼脸。
    “对对!咱们喝酒详谈!”
    一时间大雄宝殿内重新摆上酒席,两拨人在一起喝酒说话。
    “李哥,咱老张得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就得睁只眼合只眼。水清了养不住鱼,你整顿军纪,不让兄弟们抢,不让喝酒赌钱睡女人,不让这不让那,谁替你卖命打仗?都说咱们是贼,可就是咱们如今这样,已经比官军好多啦!那些官军干的事,不比咱们还过分?咱们好歹还不砍了老百姓的脑袋说是官军!”张献忠喝的眼睛通红,拉着李自成的手絮絮叨叨的。
    “敬轩,我来之前是这么盘算的,眼下我营里的金银珠宝也不在少数,可是,这些东西在咱们刀枪丛里讨生活的人看来,远远不如那些精良的铠甲兵器,还有那救了你一命的救命包来得值钱!”
    “说的对!有了精锐老营在,有那些精良的刀枪铠甲在,再多的金银珠宝咱们都能抢来!”张献忠猛地一拍**,对李自成的话表示大为赞同。
    “之前的那些好东西,得咱们拿命去换,如今要是能够拿钱换,那可就便宜多了!”
    “所以,我打算让那个秦掌柜陪着明远,悄悄的到南京城里走一趟,看看能够换回多少回来。你的西营派谁去合适?”
    李自成这边是刘方亮,张献忠抬眼在部下里扫视了一番,“李哥,我这里就派老白去!可是,咱们的银钱怎么运过去,数目太大了!”
    “不妨事!八大王。”刘方亮朝张献忠拱手行礼,“之前和秦掌柜的商量过了,可以把金银存在他的号子里,他出面为咱们向南蛮子商人支付款项,王登库的买卖在南京城里也有号子!”
    话说到这里,两家便没有什么要紧的话了,只管大碗酒大块肉的招呼着。
    吃饱喝足,李自成起身告辞,张献忠送到殿门口,忽然眨着眼睛满是狡黠的笑意,“李哥,你到咱老张这里来,高闯王知道吗?他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你?!”
    听了张献忠的话,李自成停住了脚步,自己的那位舅舅兼上司是个什么心姓,他比张献忠要清楚得多,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张献忠私下里商量购买军械铠甲的事情,只怕是盔甲没有上身,人头就要搬家了。
    “那你说怎么办?”
    张献忠的眼睛四下里看看,将眼睛停在了那群正在卖力演奏的小太监身上,不由得又把手放在了胸前的一把大胡子上。
    李自成等人都知道他的这个习惯,凡是他心里有事情在盘算,或者是要杀人之前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一旦他主意打定,就会下意识的向下扯一下胡子,跟着就是人头落地。
    果然,不一会,张献忠将手向下拉了一下胡子。脸上露出一抹狞笑。
    “李哥,你今天来到咱老张这里,是向咱老张要这群没卵子的阉货,可是咱老张不给你,你一怒之下就走了,咱老张嘛!自然也不能让你顺心如意。”
    “来人!”
    一声暴喝,十几名西营的亲兵齐齐的抽出长刀宝剑,“谨遵号令!”
    “把这群没卵子的,给咱老子砍了!”
    在张可旺的带领下,十几个亲兵挥动着手中兵器,将三十几个负责祭祀祖先时奏乐的小太监砍得血肉模糊。
    “不错!敬轩兄弟果然是杀伐决断!这样一来,你我之间便是犯了生涩,别人也就不再怀疑了!”李自成带着自己部下联袂跨马扬鞭而去!
    正月,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等部攻占凤阳后,张献忠与李自成不合,乃分军东走。初攻庐州(今合肥)不克,转攻舒城又不克。二十三曰,献忠率军攻下巢县。越四曰,又袭取庐江。明曰又兵下无为州,杀知州张化枢。二月初一,张献忠率军围攻潜山,克之。杀知县赵士彦。
    事后,漕运总督杨一鹏因为失陷凤阳,导致陵寝震动,被崇祯下狱,斩首西市。
    一时间,崇祯皇帝麻衣芒鞋,到奉先殿、太庙去哭拜,朝中文武大臣也都是一副死了老子娘的样子。
    这样的消息,在距离燕京和凤阳千里之外的两处所在,却连一个水花都没有溅起来。当这样的消息被邸报和公文送到了金门的时候,郑芝龙惊愕的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我干伊娘啊!我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这老朱家的祖坟当真被人给刨了?!”
    说完,郑芝龙端起饭碗继续吃饭。
    “诶?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看到依旧站立在那里的部下守备郑赟,仍然站在那里似乎有话要说。
    “禀大帅,还有一桩军情禀告。是关于大员的荷兰红毛夷人的。”
    “有这样的事?!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拿那些没有用的来烦老子?!”郑芝龙的脸上呈现出愠怒之色,一旁同他一起吃饭的田川氏夫人轻轻的扯了他的衣袍带子一下,他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
    “适才是看大帅在吃饭,当然要把大事向大帅先行向您禀报。”郑赟见状也为自己辩解一番,气的郑芝龙作势要打。
    “有话就快点说!”
    荷兰人在把郑芝龙的部队赶下海之后,知道这位玉娇龙绝对不是吃了亏不还手的人物,而且,自从料罗湾战后,无论是从兵力、财力、活力、士气,都要远远超过荷兰人在这一地区的兵力。
    所以,普特斯曼一来肃清岛内可能对自己不利的垦民势力,将垦民手中的刀枪尽数收缴登记,规定十件武器必须上交六件,作为最基本得自卫武器。另外,在已经被征服的部族带领下,一面以武力为后盾,将足迹几乎踏遍整个大员岛。随军而来的荷兰牧师,更积极到土著部落传教,竟然统计出全岛竟多达三百多个生番村社,远至淡水、宜兰,下达台东、小琉球,甚至用岛上生番的语言编写了罗马拼音的圣经!意图将岛上的这些生番在最短的时间内变成荷兰人的同盟军和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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