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开局被抽龙筋 - 第845章 南海十二绝,长生之眷属
第845章 南海十二绝,长生之眷属
这道人身边,又有一个跛脚的道人一瘸一拐的过来。
“成道的事你也敢宣之于人么。”
“你就不怕我等,夺了你的道机?”跛脚的道人持一根龙杖。
“更何况,以司法大天君之功体,你之剑道,当真能将其斩杀于此么?”
跛脚道人说着,看向那持剑道人的目光当中,也不无忌惮。
片刻,魔瘴当中,跛脚的道人,也看清了持剑道人的身形——其身上,赫然是带着两柄剑。
一剑负于背后,另一剑,则悬腰间。
两柄剑器——腰间那一柄,异常华丽。
剑鞘上,无数珠宝美玉的精粹镶嵌,在剑鞘上映照星辰排列。
剑柄上,更是有许许多多的纹路以雕琢的方式呈现,化作诸多山门的传承之道印——这许多的印记,甚至都将那剑柄给镂空。
一眼看过去,这剑器,便如同是一件纯粹无比的礼器一般,丝毫无法用在杀伐之上。
可这又的的确确的,是南海当中最为著名的一柄剑器,就以南海为名,曰南海剑!
“你这剑绝,何时找到了另一柄剑?”
“这剑,居然不曾被你所折?”
紧接着,跛脚道人的目光,落到了孤剑道人背着的那一柄剑上,目光当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整个南海,有十二位最为绝顶的存在。
这十二位,虽然功体不一定圆满,也未必都已经得道,但论及杀伐的能力,却号称是大罗之下无敌不败,非大罗不可制也。
而这剑绝,便是十二绝之一——曰折剑道人。
号为剑绝,不是因为其为剑道之绝巅,而是因为其踏进了南海过后,南海剑道,便自此而绝。
其乃是一位散修——散修,不是指没有传承的练气士,而是指那些从山门道统当中脱离,完全不被任何法度所束缚的道人。
七千年前,南海当中,有一海域,为剑道之域,为南海剑道之源流,七大剑宗合力,铸一磨剑池,意图汇聚南海一切剑道的玄妙,叩击那剑道的大罗之路,摘取那大罗道果。
然后折剑道人踏进南海,在南海诛杀那些剑道天才——杀得多了,便惹恼南海七大剑宗,引来这七大剑宗的追杀。
最终,其人踏进磨剑池,与七大剑宗的剑仙们论道。
七大剑宗的剑仙,杀伐之力,可谓是横绝南海。
然而,在那磨剑池一场论道过后,那些剑仙们,便再也提不动手中剑器,不敢以剑仙自居。
七大剑宗的道统,也由此断绝——而后,其在南海掳掠剑道天才之举,便再也无人可制。
最后,是有人请来一位大罗的法旨,才令这位折剑道人,锁在磨剑池不出。
此后,南海之地,乃至于南海之外,不乏有绝顶剑仙往磨剑池而去,与折剑道人切磋剑道,但那些踏进磨剑池的剑仙们,却几乎是所有人,都将自己的剑器,留在了磨剑池当中,成为了折剑道人腰间那剑器的一部分,成为了那剑鞘上点缀的星辰之一。
折剑道人的剑绝之名,由此而来。
南海当中,所有的修行者都知晓,剑绝折剑道人,见不得自己面前有半点的剑器之铁,他所见之剑器,无论如何,都要是被熔铸到自己腰间长剑当中的。
然而此时,这位剑绝身上,除却腰间绝剑之外,却还在背上有另外的一把剑。
这对于跛脚道人而言,简直惊悚!
折剑道人所提及的,得道的玄妙,在这第二柄剑的面前,都完全只能说是一件小事。
“要斩落司法大天君,其实不难。”折剑道人说着,将背上的剑器取下——剑器虽然不老,但其上却不见半点儿的灵光,一眼看过去,竟是和凡物没有区别。
剑器的剑刃上,甚至是还有着些许的锈迹。
“斩龙剑?”好片刻过后,跛脚道人才带着些许不可置信的姿态出声。
“折剑道兄该不会告诉我,这所谓的斩龙剑,便能对付那司法大天君了吧?”
斩龙剑,在这天地之间,可以说是一件相当寻常的东西。
传说大禹治水时,无数的水妖龙族作乱,于是大禹便专门炼了这么一柄斩龙剑悬挂于江河之上,慑服那无数的水妖龙族。
大禹治水过后,那无数的凡人,便也沿袭大禹的传统,在各处的江河飞桥之间,悬挂一柄剑器,曰斩龙剑,以此避免那些水妖卷水而动,以此杜绝水中龙种走水化龙的祸患。
此举,虽然有些功效,但其所针对的,却也只是那些稍稍有些龙血的龙种而已,又怎么可能针对得了司法大天君这等层次的天龙?
“练气士所炼之炁,道友知晓其本质么?”折剑道人小心翼翼的,将那斩龙剑给重新包裹起来。
“愿闻其详。”跛脚道人说着——折剑道人横空出世,但天地之间,不可能凭空跳出来这么一位强者。
所以,对于其来历,南海众修,也有一些说法。
其原本,乃是某位大罗门下弟子,但因为某种原因,其被逐出门墙。
虽然其已经被逐出门墙,但无论如何,其都曾经在大罗门下受过大罗的指点,对于修行,有着另外一重理解——跛脚道人,自然也愿意听一听,折剑道人从大罗处学到的道理。
“最初之炁,并非是一种凭依,而是一种气象。”
“日月之轮转,潮汐之起落,山河之变幻……那其中,自然便有着神妙无比的气象,而练气士,感悟这种气象,采集这种气象,将这气象,炼入自身的精气神当中,以此靠拢天地之大道。”
“这便是炁的本质。”
“于是,借助这炁,练气士们,便能施展出种种玄奇之威能。”
“炁,与其说是炁,还不如说是天地的某种玄妙之权柄。”
“练气士所用的,也非是这炁,而是这炁的象征。”
“天地之间,一切的东西,都有所象征——明悟了那象征的本质,那自然,便可轻易横绝天地。”
“若真的能明了象征的本质,甚至是能以大罗之下,伤及大罗之身。”
折剑道人说着——他为什么被逐出师门?
便是因为,他在那大罗门下习剑的时候,那大罗,一直都说他还不曾得剑道之真意,于是,他便偷偷看了那位大罗所书写的大罗之剑理——也就是敖丙在凌霄殿中所触及的,剑道的本质。
也正是如此,这位折剑道人,才被逐出了师门。
同样的,也正是在见到了那大罗的剑理过后,折剑道人便知晓,自己终其一生,都不可能跳出那剑理的窠臼,去触及剑道的本质了。
也正是如此,其对所有的,与剑道上颇有造诣,有可能触及剑道本质的剑仙们,都生出了无比的嫉恨——于是,他来到了南海,试图让其他的剑仙们,也如他一般,得见剑道之真谛,却不可能触及那真谛。
因为在被逐出师门之前,他就被那大罗下了封禁,不可将那剑道本质彰显于人——所以,他也只能通过论道的方式,祸乱那些剑仙们的剑心,让那些剑仙们知晓,他们与剑道,已然是‘南辕北辙’……
然后,他只在南海这里完成了他愤怒的宣泄,便已经有人因为这件事,请来了他师尊的法旨——于是,他便被封在了磨剑池。
“斩龙剑,便是一种象征。”
“这象征所指引的,便是专门针对龙族的力量。”
“斩龙剑存在的时间越久,那象征的力量,也就越强。”
“这是人族的那些人皇们留给人族的财富。”
“但这终究是凡物,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腐朽。”
“古往今来,虽然有剑仙取斩龙剑炼制仙剑,使得斩龙剑长存,但因为经过了他们的炼制,斩龙剑脱凡而成仙,故而那斩龙剑的象征,反倒是被磨灭。”
“唯有这种,作为凡物的斩龙剑,才能最大程度的,将那象征的威能,给彻底的引动出来。”
“而我手中的斩龙剑,便是人间所铸的,第一柄斩龙剑。”
“大禹皇以凡铁而铸就的斩龙剑。”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折剑道人看着被重新包裹起来的斩龙剑。
“大禹皇的时代,对于你我而言,都堪称传说。”
“如此久远的时间之下,便是无主的灵宝,都要腐朽。”
“大禹皇过后,那夏朝的遗迹,也都已经化作土灰。”
“可偏偏,这一柄作为凡物的斩龙剑,却到现在都还遗留着。”
——斩龙剑所能引动的威能,也就是那象征的意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积累。
这漫长的,甚至能和一些大罗的相媲美的斩龙剑,剑中的象征的力量,又积蓄到了多么恐怖的地步?“斩龙剑,当真如此玄妙?”随着折剑道人的言语,又几个身形,自魔瘴当中显现出来。
显然,折剑道人的那一番‘象征’的言语,并非只是对那跛脚道人而言的,而是对周遭这些已经来到此间,却依旧不曾显露身形的道人而言。
而对于折剑道人的那一番‘象征之言’,这些不动声色的,在这魔瘴当中辨认了方向,又围拢过来的道人们,也并不怀疑——能走到他们这一步,虽然还不曾触及那‘象征’的本质,但对于那‘象征’的存在,却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一些认知。
比如说,使用同样的法力,施展同样的术法,甚至于同样的体质,同样的功体,但因为他们各自练炁时的参照,有所不同,他们所施展出来的术法的威能,也同样有所不同。
甚至,同样的一个人,只是施展术法的时机有所不同,那术法的威能,便也同样会有所不同。
往昔的时候,大家也都是默认一般,都认为这只是天地之间各种元气的映照有所不一罢了,也无人去深究那不同的原因。
但而今,折剑道人一提及那气象的映照,这些太乙们,与各自的修行和经历相映照,立刻便对这气象的映照,有所明悟。
“折剑道友锁绝南海剑道,却不知,那剑道的映照,又是什么?”些许的功夫过后,便有借助此般领悟,重新梳理了自身功体的太乙,微微一笑,言语之间,亦是有所试探。
却已然是想起了那诸多的剑仙们,和折剑道人论道过后,便纷纷弃剑不用的事。
“道友不会想知晓这问题答案的。”折剑道人摇头。
“这天地之间,有些东西的气象可以说,但有的气象之映照,却只能自悟,一旦为他人提点,便永远不可能触及到那个层次了。”
“想来,剑道的根本气象,便也在其中了。”这位太乙的目光,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难怪那些道友们,都舍剑而不用,七大剑宗,都是连道统都绝了。”
“道友可真是好狠的心啊!”这一瞬间,这些太乙们,就已经知晓了那些剑宗的剑仙们弃剑的源头——必定便是在论剑的时候,折剑道人故意彰显了一些东西,使得那些人,有所察觉,而非是有所领悟。
于是,剑道断绝的他们,这才选择了弃剑。
这个明悟在心头浮现出来的时候,这些太乙们,便也同样明白,他们亦是不可能去触及那剑道了——因为,此时他们的心头,已经对那剑道本质的事,有所怀疑。
而生出了这怀疑,那他们参研剑道的时候,就必定困顿于知见障当中,会压制自己寻觅剑道本质的想法——甚至,会怀疑自己所见证的剑道本质。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在剑道上,注定是事倍功半。
“道争,不就是如此么。”折剑道人平静的道,“或许,我的存在,注定便是那些想要攀登剑道之人的劫数。”
“各位道友,过去的恩怨,不必再提。”
“既然诸位都显化了身形,那么想来,诸位都是有意共襄盛举,要猎杀这位司法大天君了。”
“不如折剑道友先说一个章程。”又一位太乙说道。
三百年之约,不仅仅是长生魔祖和敖丙的约定——同样,也是长生魔祖和这些长生眷属的约定。
敖丙拖住了三百年,能让长生魔祖拿出那祖龙的道果,那他们这些眷属,拖过了三百年,自然也同样能从长生魔祖的手中接过那祖龙的道果。
只不过,无论是从长生魔祖的约定而言,还是敖丙自身的血脉而言,只要敖丙还活着,那么他在祖龙道果之上的优先级,就注定是天地之间的第一,只要他还活着,便几乎没有人能和他争夺那祖龙道果的机会。
而且,对于南海的这些长生眷属而言,先将敖丙斩杀——不,都不需要将敖丙斩杀,只需要将敖丙重伤,取了敖丙的血来破除那天规的封锁,亦是他们争取活命的必要一步。
唯有打破那天规的封锁,让这长生魔瘴从南海当中扩散出去,他们才有争取到这三百年的可能,他们才有更大的,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他们这才在长生魔祖并不曾有所吩咐的情况下,主动的来到了此处,打算要猎杀司法大天君,要看一看,有没有猎杀这位大天君的机会。
当然了,若是实在找不到猎杀这位司法大天君的机会,他们也不吝于退去——也不吝于在这位司法大天君的面前跪下,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毕竟,这长生魔瘴之下,此间一切的生灵,为了让自身能生存下去而做出来的一切的决策,都是合理的,都是符合那位长生魔祖法度的。
“简单。”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几位太乙,折剑道人也不卖关子。
“我在此处立一法坛,以引动那斩龙剑的意向。”
“而诸位道友,便需要为我牵制司法大天君,为我遮掩此间的动静。”
“直到我看到机会,刺出那最关键的一剑。”
“那什么时候,才是机会呢?”跛脚的道人问道。
“不知道。”折剑道人神色平静,言语之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毕竟,敖丙真正的实力如何,唯有交过手才知道。
而这些来猎杀敖丙的,在牵制敖丙的过程当中,能用几分力,更是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这般的情况下,折剑道人又如何能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才是恰当的时机呢?
“那如果一直都没有时机,我等岂不是要一直和这位司法大天君纠缠下去?”
“几位道友这话说得,就似你们真的会和那司法大天君死战一般。”折剑道人嗤笑着。
以他们这般的功体,若非是主动选择了被长生魔瘴侵染,主动选择了接受那魔祖的法度,成为了长生眷属当中的一员,这长生魔瘴,有怎能这般轻易的,就将他们侵蚀?
能在长生魔瘴席卷的最初,就选择放弃天地之间的道德,舍弃那所谓的规矩,选择长生的法度——彼此之间,都是怎样的玩意儿,谁不是心知肚明?
死战?
别说是死战了。
在和那位司法大天君厮杀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能不借助那司法大天君的威能坑杀彼此,然后将彼此当作猎杀的目标,以彼此的性命,来增进自己的功体,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是这些魔君们,‘道德高尚’了。
甚至,此时折剑道人口中说出来的,自己要设置法坛勾连仪轨,以引动斩龙剑气象的地方,都只是一个虚假之处。
——折剑道人相信,面前的这几位,在战局不利的时候,绝对会有人,将自己这斩龙剑的事拿出来作为投名状,在那位司法大天君的座下,求一个活命的机会。
“我在往南海之间,为了方便驾驭南海水族,借助南海之水族行事,便专程走了一趟人间,在人间取了一柄斩龙剑来。”
“但谁能想到,这一柄斩龙剑,会是人间的第一柄斩龙剑,是承载人皇压制水脉龙族之气象源头的神物呢?”
“又有谁能想到,在我持此斩龙剑的七千年过后,龙族当中,会有近似于祖龙的青龙,横踏南海呢?”
“都说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这一柄斩龙剑,或许便是这位司法大天君的定数,亦是我成道的定数。”
“不然,这斩龙剑,何以落到我的手中?”折剑道人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斩龙剑,心神当中,陡然间生出一缕前所未有的悸动。
这一刻,就连他被放逐到南海的事,都被他窜连到了一起……
“天命之玄奇,果真是无从揣度。”
“师尊啊师尊,你当初将我放逐至南海的时候,可曾想到过这一遭呢?”折剑道人的手,忍不住的就落到了自己的腰间,握住了那镂空的剑柄。
时间,便仿佛是回到了他偷看那大罗剑理的时候。
他轻轻松松的,便踏进了自家师尊的藏书阁——一位大罗的藏书阁,其内竟是没有丝毫的防备。
这样的情况下,正常人所想的,只是因为那大罗对自家的弟子,过于的信任。
继而因此生出无比的愧疚之心。
然而,折剑道人的心头,却对此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有难以言说的怨恨。
“为什么……”
“师尊啊师尊,我之本性,你不会不知?”
“可你既然知晓我知本性,又为何,不曾对我有丝毫的防备呢?”
“那大罗之剑理,明明是不该宣之于口,落之于笔的东西,师尊你为什么要将之写出来呢?”
“你既然知晓,我会盗书,又为何,要将写出来的大罗之剑理,留在洞府当中呢?”
“师尊,你应当是早就在算计我这弟子了吧。”折剑道人想着,目光缓缓的垂下。
“真想见到,当我有朝一日出现在师尊你面前的时候,师尊你到底,会是何等的姿态。”
……
“这么快,就已经有太乙被长生魔瘴所侵蚀了么?”
魔瘴之上,敖丙蜿蜒身形,丝毫没有要借助风雨之云气来驱散那魔瘴的意思,只是全力的,维系着云气和魔瘴的交错摩擦,令那因此而起的雷音,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同时,也尽可能的引导着星辰的运转,按着自身对星轨的印象,以自身的存在作为锚点,缓缓的调整着这南海当中所映照出来的,混乱无比的星辰。
这样的情况下,敖丙很是轻松的,便察觉到了,那在魔瘴当中缓缓往此间靠拢,最后却又中途停下来的那几个道人的身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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